金融危机的罪首出现了吗？

作者：许国平
就在美国参议院准备本周考虑一份紧束金融机构规范的提案之时，关于华尔街公司金融操纵的全新、甚至可能是令人震惊的证据出现了。

上周五美国最大的投资银行高盛被美国证监会指控欺诈，导致投资者损失约10亿美元。

这个案件涉及2007年向投资者销售与次贷有关的证券—— 一种引发全球金融危机的金融产品。

美国证监会在一份22页的诉讼中指控高盛及其副总裁杜雷未能披露对冲基金鲍尔森在与该银行合作设计次贷担保证券中发挥重大作用，而与此同时鲍尔森却对这些贷款“卖空”，赌注其价值将下跌。

这个证券名叫Abacus，学术上被称为债务抵押债券(简称CDO)，由高盛于2007年设计并销售，这一切就发生在金融危机开始之前。

Abacus 为投资人做得非常糟糕。在其销售的9个月里，证券中99%的房贷抵押都在下跌。投资者损失了超过10亿美元，而对贷款下赌注的鲍尔森却赢利了10亿美元。

其中一个大输家是苏格兰皇家银行（现已大部分由英国政府拥有）。2008年8月，该银行不得不向高盛支付8.41亿美元的帐单（大多数都转到鲍尔森），因为该银行收购了荷兰银行（ANB Amro），而后者承担了变质发酸的高盛证券的大部份信贷风险或保险。一家德国银行IKB也损失了1.5亿美元。

美国证监会的执行官员罗伯特对欺诈的描述如下：“高盛错误地允许了对次贷下赌注的客户包括在投资组合中，严重地影响了次贷担保证券…….虽然该产品是新产品，很复杂，但是欺骗和矛盾却是老一套，十分简单。

美国证监会指控高盛设计CDO(包括选择组成投资组合的贷款)时，玩忽职守，未披露鲍尔森介入了CDO 的设计并对其进行卖空。

相反，高盛告诉投资者是一家独立公司——ACA选择了CDO 证券，高盛说。 

美国证监会还宣称，高盛副总裁杜雷误导 ACA 相信鲍尔森在Abacus CDO资产中投资了2亿美元，从而 “买多”并相信鲍尔森相应地在抵押过程中的利益与ACA 的利益一致，而实际上鲍尔森是有严重的利益冲突。

根据美国证监会的说法：“总的来说，高盛在鲍尔森的要求下安排了交易，其间鲍尔森严重影响了投资者选择适合自己经济利益的产品，而且作为证券选择过程描述的一部分，高盛在用来促进交易的销售材料中未能向投资者披露鲍尔森在证券选择过程中的作用或其负面的经济利益。”

 

美国证监会提交给法院的文件引用了曾协调Abacus 产品的高盛副总裁给其一位朋友的邮件，说“体系中的杠杆越来越多，整个结构将要崩溃”，“站在所有这些复杂情况的中间，在他设计的没有必要理解所有这些畸形影响的、异乎寻常的、高度杠杆的贸易中”唯一可能的生存者是他自己。

这封邮件的发现困扰着高盛和杜雷，当金融危机的历史被书写时，它注定将为描述助长危机发生的大玩家的坦白和正确预言时被引用最多的信件之一。

据《商业周刊》的一篇报道称，美国证监会的指控可能刺激批评家对高盛把自己的利益放到客户前面，从导致金融危机的操作中获利的抱怨。

美国证监会还引用了美国机构风险分析集团的分析家克里斯多佛的说法：“这一诉讼暴露了华尔街见利忘义的野蛮文化，允许交易商欺诈一个客户来让另一个客户获利。”

 

与此同时，高盛否认了指控，说其向IKB和ACA提供了关于贷款证券风险的“广泛披露”，而 ACA 选择了投资组合。高盛还否认说告诉 ACA说鲍尔森将是CDO的投资者之一。

鲍尔森也说，其并没有“发动或发起”Abacus 计划， ACA对选择CDO的各种附属担保有唯一的权利。

证监会针对高盛的案例对于暴露位于金融危机中心的金融机构及其工具的投机与操纵十分重要。预计这只是第一个案例，可能还有更多与其它银行相关的案例出现。

但是正如《金融时报》专栏作家吉莉安指出的那样，次贷及CDO市场非常不透明，常常不明确是否合法，银行家擅长用“创新”来避开法律。    

换句话说，非常不道德的可能实际上不合法。证监会在这个案例或其它案例中是否会成功仍需拭目以待。

因此，鉴于法律的弱点，更重要的一点是美国参议院和政府应设计和通过新的法律来改革现有的、十分弱的金融市场及其工具的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