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燃料:是能源改革抑或市场行为?

By admin - 时间: 星期五, 五月 4, 2007

作者:Hira Jhamatai,Elenita Dano

近年来,生物燃料在国际能源领域被大肆宣传,并把这种燃料当作世界能源危机的解决之道,还能够解决由温室气体排放所导致的气候变暖问题。欧盟组织把生物燃料当成是“取之不竭的能源”,而美国政府更是把他们当作一条可以“摆脱依赖进口石油”的路子,同时还是一个解决气候变暖的技术方案。于是,由于需求的增加,很多发展中国家都把生物燃料当作一个新的出口商品品种。

生物燃料主要包括那些从植物中提炼生产出来的乙醇等,这些燃料可以作为矿物燃料的替代品。目前很多生物燃料的原料都来自于食物农作物,比如玉米、甘蔗、大豆、油菜籽和棕榈油。由于对生物燃料产品的大量需求,已经导致了食品价格的上涨。而原料依靠农业废料和木材废料的新一代生物燃料还在研发中,还不具有商业可行性。

生物燃料并不是一种新的能源来源,很多全球性组织已经使用过它,虽然是在家庭基础上的小范围内。例如:在日本侵占东南亚时期,当时很多乡村因为没有煤油,就使用从麻疯树(Jatropha curcas)、椰子(coconut)和蓖麻籽(castor beans)中萃取的油料代替煤油,作为晚上照明的灯油并作为做饭的燃料。在近几十年中,很多位于太平洋上的岛国,比如马绍尔群岛和布干维尔岛上的居民已经使用椰子油作为汽车燃料[i]。麻疯树是一种二级油树,其种子在80年代的时候就已经在马里地区被作为提取燃料的原材料并被广泛使用,这种油主要用来作为燃料以供烹饪和照明,同时它们成为了农村妇女们的一种谋生手段[ii]。由此可见,在世界上的很多区域,生物原料确实已经成为穷人获得更多能源的潜在希望,还可以为农村家庭特别是农村妇女们提供收入来源。

然而,如今对于生物燃料的天花乱坠的宣传却与初衷背道而驰,反而使得穷人们失去了这些能源,食物也受到严峻的威胁。在日益全球化的世界中,生物燃料从以前单个家庭使用变成了全世界人民都感兴趣的资源,由家庭生产变成了在国际市场范围内的大规模工业生产。而更加令人困扰的是,这一市场行为被赋予了一个错误的信念,就是生物燃料是解决全球能源危机的最快最合适的方案。

那些依靠石油进口来获取廉价燃料的国家,还有那些生产生物燃料并希望以此争夺市场份额的国家,他们正幻想着这种洁净的生物燃料能取代昂贵且易造成污染的化石燃料而满足我们如今仍未实现的生产以及现代生活消费模式。而关键的问题在于国际市场需要满足工业对燃料的极大需求以及国家的工业化。这种发展引起了发展中国家和其他国家的关注。

 

食品安全问题

 

现在的生物燃料很多都产自于谷类作物(比如大豆、玉米和花生)和非谷类作物(比如木薯、甘蔗、棕榈油和油菜籽)。其它类如麻疯树(jatropha)和水黄皮(pongamia)等树木类作物在过去并没有充分利用,但是由于其所具有的商用潜力,现在正在得到广泛的关注。这样以来,生物燃料和食品供应之间的竞争在两个层面上被展现出来:农业资源和价格。

 

土地与农业资源的竞争

大范围的耕种生物燃料作物,势必将引起新一轮的在生物食物产品和生物燃料产品间的农业资源竞争,并且/或者将加大已存的竞争,主要表现在土地和水资源。由于生物燃料日益增长的需求和其螺旋式上升的价格,越来越多的农耕土地将被用来耕种生物燃料产品,特别是谷类和其它食物作物耕地。问题是,世界上已经有很少的土地可以从生产食品中结余下来耕种生物燃料作物[iii]。在战略部署上应更多的关注那些非谷类油作物,比如麻疯树,其能够生长在耕地的边缘。在商业范畴上,大规模的产品需求促使转化农业和森林用地来种植这些作物。卫星数据展示了地球上百分之四十的土地已经被用做农业生产。为了使生物燃料在运输工具燃料的使用率达到百分之十,估计超过三分之一的农耕用地将转做种植生物燃料作物。

在商业范畴和广大的农业领域,日益增长的生物燃料产品需求,将增加对农业用水的需求。农业用水正消耗世界上可用净水供应的93%,以及世界上所有回收水的66%[iv]。目前,如果在水生产领域没有特别的改进计划,食品生产所需用水的总量将在接下来的50年内由60%增加到90%[v]。通过计算生物燃料产品的需求和世界水供应和分布方面的气候改变结果,世界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以面对即将到来的另一个世界范围内的危机。

在食品和燃料的竞争中,穷人没有介入的能力,也无权控制土地,很多地方可能还会为水资源而斗争,并可能丢掉土地。

 

提高食品价格

食品作物,特别是谷物作物被寄予更大的期望用来生产生物燃料,而不是原来的食品或者给料。当价格环节在国际日用品市场中不再是一个问题的时候,做为食品或给料的同一个农产品被大量售卖必将导致其价格上涨。糖价已经翻番(由于巴西使用蔗糖做燃料原料),而且在2006年,世界上玉米和小麦的价格也上涨了四分之一。如果按目前对生物原料需求的上升比例来计算,预期到2020年,将推动小麦的价格上涨31%,玉米价格上涨41%,含油种子类作物的价格的上涨更是将达到76%[vi]

对生物燃料大规模的需求,导致食品价格爆发性的上涨,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事实。例如,在墨西哥,为了扩大出口到美国用于乙醇原料的黄色玉米的产量,扩大了用于种植黄色玉米的农田,实际上的影响却是降低了白玉米的供应[vii],而白玉米是制作墨西哥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食品玉米粉圆饼的原料,由于供应的减少,白玉米和玉米粉圆饼的价格上涨,导致墨西哥社会的动荡,刺激政府不得不指定玉米粉圆饼的最高售价[viii]

2006年,美国农业部的报告称世界上的谷物消耗量将增长到两千万吨。其中,一千四百万吨将被用于美国汽车燃料的原料,只余下六百万吨用于满足全世界的食品生产。玉米作为很多南非人的主要食品,其价格在2006年也上涨了。如同CURES和非洲地球声明组织所预测[ix],将玉米转化成燃料或者将其出口到美国或欧盟以供应生物燃料市场,这样必将导致其价格的进一步上涨。同样的,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发表联合声明,将分配它们每年棕榈油产量的40%用于生物燃料的生产,这样可能会导致食用油价格的上涨,使消费者面临用于食品和能源开销更加高昂[x]。为确保燃料生产不会引起与食品生产的竞争,菲律宾政府推出了一系列措施,比如要求提供食品/给料产品的蔗糖工厂与燃料生产地要保证一定的距离间隔,这一措施是为了减轻由于全球范围内对蔗糖的大量需求而引发的价格上涨压力。

对于世界上最穷的那些人们来说,要穷其一半或者更多的收入来购买食品,日益增长的谷类价格会加速他们的生存危机[xi]。高昂的食品价格将进一步让世界上的穷人处于生存的边缘,他们对食物的基本需求会经常受到食品供应、需求和价格等波动的影响。人们必须的糖类和蛋白质原料转向能源市场。昂贵的饲料将使家禽和家畜的饲养者们变得入不敷出,进而使数以百万计的贫困家庭丧失谋生的手段。

宣称农民如果种植那些用于生产燃料的农作物,就会因为这些作物较高的价格而获得更多的收入,是不折不扣的谬论。因为农民需要花更高的价格来购买他们所必须的食品来供养家庭,因此大多数以种植为生的农民和那些依靠种植经济作物的农民都会因此而面临食物紧缺的问题

 

食品安全面临威胁 

由于关于生物燃料产品宣传的持续升温,最终的危机是世界食品安全问题。有一种论调再三强调世界上的食物产量是现存人口所需量的二倍,可能不久就会被生物燃料这个贪婪的竞争者所打破。原本凄凉的食物分布体系,再加上极端不公平的食物占有现状,世界上的穷人要忍受更多来自于生物燃料规模生产所带来的不良后果。

采用非食品作物来生产燃料不能解决这一问题,种植被长期忽视的非食品油类作物(比如麻疯树)同样不能减轻世界上土地和水资源的压力。能从农业和森林的废弃物中提取的“第二代生物燃料”的承诺也存在疑点,那就是没有提到其它的潜在结果。世界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生物燃料产品与食品产品争夺有限的资源,从而给食品价格带来负面影响——世界食品安全承受惨痛的代价,导致社会动荡。所有的这些都是因为工业化国家和那些依靠四轮驱动的世界精英们对燃料的无止境的需求。

 

环境问题

 

生物燃料作物的发展已经被当作“清洁”能源资源被大力推广。但是分析一下它的效率和生命周期,不难发现,从生产、使用、到排放都展示出不同的问题。不幸的是,生物燃料承诺它是能够替代具污染的化石燃料的“清洁”能源,所有其对环境的影响问题都被这一光环所覆盖。 

商业化生物燃料生产对化石燃料有很大的需求。生物燃料能源的平衡(即被投入生产作物的化石能源量与能量输出之间的比)是绝无前途的。科学家Patzek和Pimentel认为达到生物燃料能源平衡的前景是非常消极的。其他的研究者认为回报率在1.2至1.8之间,其中乙醇的回报是最高的,而评审委员会对有纤维质的生物燃料依旧淡然[xii]。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生物燃料的规模化工业生产仍然依赖于化石燃料,要对原始植物进行加工,然后把最终产品用卡车和坦克运出来。

 

对基于化石燃料的农业投入的日益依赖

具有悲哀的讽刺意味的是,建立在密集型工业化的单一文化系统中的生物燃料的工业化生产会增加化石燃料的农业投入如无机化肥和化学杀虫剂,这就会带来一系列的水污染和土壤污染。例如,工业玉米的生长就需要大量的化学氮肥和atrazine除草剂。大豆则需要大量的广谱、非选择性除草剂,这种除草剂会破坏土壤生态并使土壤中长出“超级杂草”。密集型生产和单一文化会导致严重的土壤流失,杀虫剂和肥料的滥用会导致地表和地表水污染。在生物燃料的生产过程中,每加仑的乙醇需要四加仑水来调和[xiii]

 

基因变异作物

对生物燃料的大肆宣传将大大有利于基因变异作物的推广。基因变异作物被吹捧为无论是对食用作物还是基因变异树木都有加速其生长扩大其产量的作用。现在,美国52%的玉米,59%的大豆和50%的油菜都是基因变异作物,其中很多都已经被用于生物燃料的生产。基因变异稻谷和油类作物作为生物燃料的发展对美国和全世界的食物供应都存在潜在的污染威胁。有很多不作为人类食用的基因变异作物被当作食物输出给没有发生污染的国家。这样的例子很多。

同样,基因变异树木因其迅速的生长速度也给环境带来了潜在威胁,而这些威胁尚未被合理的评估。基因变异树木被作为一种可变的能源被推广,而且同时也能避免基因变异食物作物带来的各种争议。然而,对于这种技术引进给森林物种及整个森林生态多样性带来的潜在后果还很少有人去估量。

 

森林开伐

另外,在热带发展中国家,森林开伐有一定的尺度,这一点上印度尼西亚是最好的例子。为了迎合国内和外贸对生物燃料的需求,印尼计划扩大食油棕榈种植园。食油棕榈种植园容易引起森林火灾。在过去的20年中,由食油棕榈种植园引起的森林火灾已经引起了生态多样性土地流失,进一步的生态退化,相互界限模糊的再现,这些都严重的影响了人类的健康,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食油棕榈引起森林火灾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欧洲对食油棕榈的日益增长的需要已经给印尼的森林带来了进一步的压力。

根据印尼商业协会,印尼政府正在计划建立150万公顷的食油棕榈种植园和150万公顷的麻疯树种植园。印尼国家生物燃料发展委员会称印尼有100万公顷的土地闲置,包括被特许权获得者遗弃的森林[xiv]。这些土地上的植物大多将被烧光,然后将土地用来做生产生物燃料的种植园。

很多公司把投资棕榈种植园作为在印尼进行开采的一个策略。尤其是在森林采伐率最低的Papua,一切棕榈种植园的建立都意味着对原有森林的大量采伐。在森林火灾制造温室气体方面印尼已经排名世界第三。

同样,在巴西,阿根廷,巴拉圭和玻利维亚,大规模的单一文化大豆种植园已经使9100万英亩的森林和绿地受到破坏。为了满足世界市场的需要,仅巴西就需要额外清理出148亿英亩的森林。为了种植生物燃料作物[xv],森林被大肆砍伐,温室气体不再减少,这些都会加剧这些热带国家的森林锐减,引起洪水,土壤流失和旱灾。这种趋势完全违背了生物燃料的初始目的,即提供一种更清洁、环保、可持续利用的化石燃料。

更重要的是,森林砍伐一直在对当地人民,尤其是对依赖森林谋生和获得文化认同的森林周边居民和乡村贫困居民的生存构成威胁,

 

 

获利者是谁?

 

如果这个解决方式不做根本的转变,那么一个纯粹的科技手段只会加重贫富差距的恶化,这是生物燃料的必然结局。按照市场所推行的生物燃料的应用,不会给穷人的能源问题真正带来益处,反之,它只会再次上演化石燃料在全世界的经历,也就是政府补贴、市场机制和技术协同控制将严重的导致能源不均衡,价格扭曲,公司协同垄断以及随之而来的环境问题。

 

高额的政府补贴

追随着它的化石燃料前辈的道路,生物燃料产品将会得到很多的政府补助,尤其是发达国家,他们同时也是能源紧缺的国家。例如,在美国,评估结果显示:有200多个支持措施中,对生物燃料的补贴共计0.45-0.57美元/公升,而乙醇为0.38-0.49美元/公升[xvi]。如果没有这些补助金,生物燃料是根本无法与拥有高额补助而且地位稳固的化石燃料的市场分额形成竞争的。

如今既然生物燃料在美国和欧盟这些国家已经享受着高额的政府补贴,那些发展中国家的生产商们自然要求他们的政府也同样提供补助。当然,申请补贴的理由也本着所谓的生物燃料对“友好的环境”所作的贡献。而事实上,再一次的,出于对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的损害而对生物燃料所提供的补助金还是重演着传统的化石燃料能源那一套,同样的产品,同样的市场,同样的销售模式,不过这次是新的技术。

 

生物燃料供给不可持续的消耗方式

发展中国家没有建立生产和消费的同步转变,为了另一个有补贴的北部工业和不可持续的生活方式生产生物燃料,从而忽视了本国人民的基本能源需求。欧盟,美国和其他的一些发达国家如日本的国内生物燃料产量显然不能满足本国的需求,于是他们把生物燃料的生产扩展到了拥有辽阔土地,廉价劳动力、对环境要求不严格与社会制度不完善的发展中国家。

 

生物燃料“潮流”之后会是什么?

持续的开采生物燃料的狂热会给整个世界的食品安全敲响警钟,会给环境带来巨大压力,会加剧导致国家间的不平等的潜在因素。这种狂热是由北半球国家巨大的政府补贴和持续的对化石燃料的投入依赖而引起的。

一些预见性研究表明,这种对生物燃料的狂热会是暂时的,它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化石燃料的价格和供给。随着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进入生物燃料市场,其价格会不可避免的下降。百万公顷的生产粮食和食用油作物的农田被用来生产生物燃料,这会导致生物燃料价格的进一步暴跌,最终设备和农田被废弃。人们会回忆起由于玉米代替甘蔗成为主要产糖作物而导致菲律宾中部甘蔗价格暴跌从而引起的多年的饥荒。但是到那时对农田造成的损害是不可挽回的,因为改造这些废弃的田地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代价太大。80年代各国相继进入生产玉米,进入初级市场,而导致整个玉米市场价格暴跌,给世界银行带来巨大损失。如今发展中国家很有可能重蹈当年的覆辙。

 

生物燃料果真是为了穷人?

 

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贫穷的农民可能会被迫种植加工生物燃料的作物,而不再种植食品农作物,而他们依然无法获取这些能源。这无疑仍是重复着许多同样的故事,那些大规模的水力发电的工程为了供应工业和城市的用电需要,迫使大批移民离开自己贫穷的故乡,却还是没能用上电。

当前,生物燃料方面的投机已经作为一个引人注目的职业而隐现出来,实际上,它不会自动改善那些工作在单一作物耕地中工人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更坏的情况是,在一个高度集中、扭曲的能源产品和分配系统中,发展中国家可能会以牺牲穷人的福利为代价,来提高它们的工业精英们在能源需要上的补贴。

作为一项技术革新而采用生物燃料,不会从本质上改变穷人被抛弃在社会边缘得不到应有权利的命运。对生物燃料进行一个有意义的改造,或者任何可再生资源,都需要在能源、在生产和消费模式上对此聚合体进行改造。当前存在很明显的能源分布不均衡的问题,富有北部和南部地区大量的消耗和浪费能源,而大多数贫穷地区却无法获得能源。

倘若可以进行聚合体改造,充分利用本地资源,促进本地能源使用率,给予社区对能源生产和消费的管理权限,那么生物燃料在社区层面上必然有着潜在的贡献。

这方面的经验显示基于社区的生物燃料生产,就如马里的麻疯树(jatropha)项目,可以通过促使穷人使用这种便宜而且干净的能源而让他们直接受益,并且提供了一个非农业谋生办法,尤其是对他们的妇女。能源主权国家这一概念应该被大力促进,只有那样,生物燃料对于贫困群体来说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可靠的、可用的、便宜的和可持续的能源。

如果生物燃料按照“照常营业”模式发展,那么它只会使能源不均衡的问题恶化。这种做法只会重蹈南方故事的覆辙,他们先是香料,然后是油,基因资源,甚至化石燃料。

为了预防这样的灾难重演,发展中国家应该对目前的不足做仔细而慎重的分析,切忌不假思索地跳入生物燃料这一流行大潮中。那些真正关心且视全球能源危机为己任的政府应该避免投入太多的努力和他们有限的资源用以开发一个技术,相反的,他们应该寻找所有本地的洁净能源,例如,风,日光,水力发电以及沼气,主要通过基于社区的生产来帮助穷人能够用上能源,并为乡村的穷人尤其是妇女提供一个谋生的机会。能源自足才是解决能源问题根本的办法,而不是任何的高科技。

 

 


[i]  http://en.wikipedia.org/wiki/Straight_vegetable_oil; “Coco Oil as a Fuel in Marshall Islands”, Pacific Islands Energy Policy and Strategic Action Planning, October 2004

[ii] Henning, Reinhard 1998. “Use of Jatropha curgas L.: A Household Perspective and Its Contrbution to Rural Employment Creation; Experiences of the Jatropha Project in Mali, West Africa, 1987-1997”

[iii] Ho, Mae Wan 2006. How to be fuel and food rich under Climate Change. Science in Society Issue 31, Autumn 2006.

[iv] World Water Council. “Water at a Glance”, http://www.worldwatercouncil.org/index.php?id=5

[v] Comprehensive Assessment Secretariat. 2006. “Insights from the Comprehensive Assessment of Water Management in Agriculture, Stockholm World Water Week.” International Water Management Institute (IWMI). Colombo, Sri Lanka.

[vi] Von Braun, Joachim and R.K. Pachauri. 2006. “The Promises and Challenges of Biofuels for the Poor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IFPRI 2005-2006 Annual Report Essay. Washington , D.C.: International Food and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 (IFPRI)

[vii] Altieri, Miguel A. and  Holt-Gimenez Eric 2007.  UC's Biotech Benefactors: The Power of Big Finance and Bad Ideas. Berkeley Daily Planet, 6 Feb 2007.

http://www.berkeleydaily.org/text/article.cfm?issue=02-06-07&storyID=26282

[viii] Crenson, Matt. 2007. “Biofuels Boom Raises Tough Questions”, Associated Press, 12 March 2007

[ix] Yield, John 2006. South Africa: Biofuels Industry ‘could drive up staple food price”. allAfrica.com, 13 Dec 2006. http://www.checkbiotech.org/root/index.cfm?fuseaction=news&doc_id=14058&star

t=11&control=219&page_start=1&page_nr=101&pg=1

[x] Indonesia, Malaysia push a biofuels cartel.  AsiaSentinel, 14 Dec 2006

[xi] Brown, Lester 2006.  Ethanol could leave the world hungry. Fortune 17 August 2006.

[xii] Altieri and Holt-Gimenez, 2007

[xiii] Altieri and Holt-Gimenez, 2007

[xiv] Haswidi, Andi 2006. Lack of land and incentives hamper biofuel investment.  The Jakarta Post, 17 Nov 2006.

[xv] Altieri and Holt-Gimenez, 2007

[xvi] Koplow, Doug. 2006. “Biofuels - At What Cost? Government Support for Ethanol and Biodiesel in the United States”. Geneva: Global Subsidies Initiatives of the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Report.

分类 生物安全与生物技术, 非食品植物和树木 • •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