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物安全的进一步理解

作者：Lim Li Ching

翻译：王艳杰

 

2010年10月7日到9日在日本名古屋举行了“对生物安全的进一步理解”的学术会议，该会议由具有社会和环境责任的欧洲组科学家(ENSSER), 第三世界网络(TWN)和德国科学家联合会(VDW)共同举办。

会议最重要的目标是促进对当前生物安全的理解，包括转基因产品的生态学特征，对人类健康和社会经济的影响。会议聚集了来自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17位学者和专家，他们对转基因作物多年的发展及其在农业和营养品的应用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1.技术评估和整体风险评估

技术评估是基因工程讨论的核心内容。来自VDW的Christine von Weizsäcker 博士强调需要弥补产品发展和技术评估之间的结构和时间差距，由于对产品发展的研究通常快于其产生的大范围、长期影响的研究，但却涉及较少的专业领域。

跨学科合作对于评价新技术产生的影响很重要，例如基因工程。而且，在影响凸显之前花费很多时间；如果这种差距变得越来越大，旧产品的影响在评估完之前新产品就已进入市场。Christine von Weizsäcker博士号召更多的公众投资建立基金，来进行独立的研究，制造国际水平的高标准产品，同时应用预防措施，并通过公众参与获取有用信息，重新调整当前的不平衡和差距。

德国希塔大学的Broder Breckling博士，为了提出正确的问题和弥补关于环境影响和社会问题之间的差距，对独立研究和专家的意见进行了回应。他为转基因生物风险评估的整体分析提供了概念框架。这种方法也可评估系统性风险，但不是基于单一的相互作用或直接的因果链式关系，而是大量的单独事件的遮盖和合作(或共同作用)，这些所有的时间如果单独出现可能是无害的。

然后，Broder Breckling博士概括了整体风险评估的指导框架，主要关注连接效应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框架利用一系列连续的标准使从一种组织水平到另一种水平，基于从分子到景观和区域水平的生物组织化作用。结果是系统包含不同水平的风险，评价过程中需要不同水平的专业知识。迄今为止，转基因生物风险评估的标准还未建立。

事实上，当前的风险评估方法已经不能充分并完全地评估转基因生物的风险。奥地利环境机构的Andreas Heissenberger博士详细说明了在欧盟进行风险评估的程序，尽管利用了最严格的法律管理生物安全，仍然充满了缺陷，并且不为要求必要完整数据的申请者所支持。

来自瑞士联邦技术学院和挪威生物安全中心的Angelika Hilbeck博士，指出当前进行评估转基因作物风险的严重缺陷。她提出了转基因植物环境风险评估的另一个概念，这个概念适合转基因案例和受试环境，同时以系统为导向。

2 墨西哥的转基因玉米

《卡塔赫纳生物安全议定书》特别关注的是转基因作物的起源和遗传多样性的引入。墨西哥最近已获准用于转基因玉米田间试验四个州的25个地点，这些地方是5个族群和29个玉米地方品种的起源地。这可能为在玉米起源和多样性的重要中心开展转基因玉米的商业种植敞开大门。

来自国立林业，农业和畜牧业研究所的Antonio Turrent Fernández教授，墨西哥讨论了转基因玉米引进的科学问题，考虑到有地方品种和野生近亲中遍布墨西哥，并与多元文化的粮食生产存在潜在冲突。

在墨西哥有59个玉米地方品种，表现出高的种内多样性。此外，本国还有62个种群。玉米对全国饮食极其重要的，玉米作为特定食品专用比赛。

在墨西哥本土进行玉米育种，涉及本民族农民频繁引入的进化显著种与本地种的杂交，这主要依靠选种和交流，特别是妇女引种。这已导致墨西哥玉米地方品种的高度多样性，不同的农业生态区、高海拔地区、玉米饼质量等的特殊化。

然而，种子交换将成为转基因流动的主要途径，因为农民用会转基因玉米穗和他们自己的种子混合在一起。由美国进口到墨西哥的转基因谷物，通过交叉授粉已经导致地方品种的转基因渗入，这些谷物不适应墨西哥的农业生态系统。然而，在墨西哥任何转基因玉米的商业种植都会涉及适应当地生态系统的种子，可能具有潜在的灾难性后果。

Turrent Fernández教授强调了公共机构研究评估转基因玉米对地方品种产生影响的迫切需要。他强调没有必要在墨西哥种植转基因玉米；未来15年，非转基因玉米的潜在生产量已经足够有余。另一方面，本地玉米地方品种对墨西哥的食品安全和玉米多元用途至关重要，应当阻止本地种和转基因玉米杂交。他建议墨西哥应该禁止转基因玉米的种植和进口。

3 印度转基因茄子的禁止

 

印度是茄子起源和多样性的中心，茄子是当地最重要的蔬菜。有超过2500个地方品种和29个该国茄子野生物种，而这些都影响了当地传统食品，崇拜和医药。

印度最高生物监管机构基因工程批准委员会（GEAC）于2009年10月已批准转基因的抗虫的基因工程Bt茄子。Aruna Rodrigues在印度最高法院就寻求禁止生物安全协议在没有得到充分的协商和参与任何转基因生物环境释放的情况下进入印度请愿，她讲述了随后的故事是如何禁止了转基因茄子。

2006年，Bt茄子准备进行大规模的田间试验，却从最高法院获得一个临时禁令。2007年2月，要求公开BT茄子的生物安全数据的命令有着分水岭的意义。GEAC历时18个月遵守这一法令，然而，公共领域的数据可获取性允许四个国际科学家审慎了评估数据。科学家们发现了风险评估的许多缺陷和差距，包括缺乏对关键问题的充分评估，如慢性毒性，基因流动和耐药性的发展。

为了回应这一点，GEAC必须任命一个专家委员会以应对数据的国际评估。该委员会最终建议转Bt茄子应该商品化。但是，由于全国人们的强烈抗议，环境部长公开其进一步的审查并提出意见，包括来自国际社会的科学家的意见。

在2010年初，举行了一系列公众咨询会议，所有的结论都拒绝Bt茄子。此外，10个州政府，包括印度东部的茄子主产区都反对释放Bt茄子。而后，2010年2月9日，环境部长则暂停该实验，理由是需要进行更多安全性的研究。

4 转基因作物的风险

参会的其他发言人关注转基因生物的特定风险方面，包括转基因玉米和转基因草甘膦除草剂的影响，转基因鱼的封闭利用，转基因病毒的环境影响，转基因油菜在日本海港造成的污染，加纳的小系统转基因漂移和商业种植在南非造成的影响。

特别令人担心的问题—抵抗Bt基因的害虫已经很快在南非出现了。来自南非西北大学的Johnnie van den Berg教授，提供了该害虫的发展证据，2007年，首次报道南非出现抗性。南非自1998年就开始种植抵抗害虫的含Bt的玉米。

尽管已知昆虫抗药性的管理策略，农民通常不会遵守非Bt玉米植物避难所的要求，这个避难所可确保害虫的存活，因而削弱了抗等位基因的选择压力。不能种植足够的植物避难所可能是抗性发展的主要影响因素。

有许多来自全国的抗性报道，抗性发展甚至到了需要用杀虫剂喷射含Bt的转基因玉米的地步，基因工程改造的作物所宣称的好处被大大削弱。相关数据也表明严重低估了预测的抗性进化速率，并且这种现象符合指数增长曲线，意味着南非以及其他地区的农民在未来可能面临严重的问题。

阿根廷已经首当其冲的受到了转基因作物的威胁，转基因的耐除草剂大豆在该地区种植了超过20十万公顷。来自阿根廷萨米恩托将军大学的Walter Pengue教授，强调了特殊农耕形式的社会和环境花费，这种农耕依靠转基因种子，草甘膦和非犁耕作形式。

转基因大豆的已经扩张到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地区和森林，耐除草剂和抗野草作物的发展导致了除草剂更高剂量的应用，以及更高毒性的除草剂的应用，也使得土壤破坏和乡村转移。

 

5 可供替代的选择

 

考虑到转基因作物产生的问题和风险，还有其他作物可供替代选择吗？来自新西兰坎特伯雷大学Jack Heinemann教授，同时也是国际农业知识与科技促进发展评估(IAASTD)的主要作者说明了IAASTD的发现。迄今为止，IAASTD是最综合的农业评估机构，在四年的评估过程中由400多名作者参加。许多联合国机构赞助了这个项目，并且其评价报告在2008年被58个政府采纳。

IAASTD在其生物技术的检查中，得出结论：基因工程既没有向贫苦农民传递其有用的特性，也没有向大多数农民提供必要的技术。没有证据表明转基因作物的产量有普遍、持续或可靠增加，没有证据表明种植转基因作物的花费不断减少，没有证据表明种植转基因作物农民的收益持续、可靠的增加，也没有证据表明种植转基因作物杀虫剂的用量不断减少。（相反，杀虫剂的使用量显著增加是由于商业转基因作物的种植不是为了增加其产量，而是为了出售其农药的所有权。）

另一方面，转基因生物支持的“业务照常”的农业-化学基础和能力密集型生产体系是不可持续的，最大化专有所有权主张的不是农民和社区支援的利润，而是阻止农场创新和农民主导的农业技术集成和推广。

Heinemann教授指出，IAASTD主要号召投资在以生物多样性为基础的、可持续发展的土壤生态农业与传统育种过程，后者可能产生例如耐非生物胁迫的作物。无论在科研还是在资金等方面，这些替代品目前都被排斥，因为他们不具有现代生物技术影响市场的驱动力。然而，这正是农业的未来所在。

科学大会之后是公民论坛，是由具有社会和环境责任的欧洲组科学家(ENSSER),第三世界网络(TWN)和德国科学家联合会(VDW)组成的，主要向公众介绍会议的结果，并讨论关于《卡塔赫纳议定书会议书》会议议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