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人才流失困扰穷国

作者：许国平

发展中国家正面临着卫生工作人员紧缺的局面，很多医生和护士正在奔向富国的绿草地。

世界卫生组织为此敲响了警钟，指出全世界目前短缺的医务人才为430万，这将对各国对抗疾病及象禽流感这样的新挑战带来“致命影响”。

医生和护士的移民是穷国向富国提供的“有悖常情的资助”，世界卫生组织如是说到。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培训的医生中，有23%的人员目前在富国工作，南非目前有37%的医生在富国。

卫生工作人员的短缺是上周发布的今年世界卫生组织报告的主题。

从绝对数量来看东南亚的卫生工作人员最短缺，从相对影响来看，非洲受到的影响最大。

人才流失的数字也令人诧异。一家ISP机构报告引用欧洲议员格拉迪斯∙金诺克（Gladys Kinnock）的谈话，“曼彻斯特的马拉维护士比马拉维本国的多，芝加哥的埃塞俄比亚医生比埃塞俄比亚本国的多。”

去年，肯尼亚流失了 2998 名本科护士生到其它国家（大部分到了美国和英国）。在加拿大、新西兰、英国和美国，医务人员中有四分之一甚至更多是从其它国家引进。

根据《独立报》的文章报道，已经拥有世界一半以上护士的美国到2012年仍将需求80万名护士，打算从其它国家大量引进。

当富国启动故意从贫国偷猎医务人才的政策甚至运动时并没有办法阻止。上个月，欧盟司法委员佛朗哥∙法兰帝尼（Franco Frattini）列出了引进高学历专业人才的建议，包括向研究员、工程师和医生颁发“绿卡”。

“我对法兰帝尼的建议感到担心，”金诺克说，呼吁欧洲的领导不要从世界最穷的国家偷猎卫生工作人员。

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指出卫生工作人员的移民可以带来数十亿美元的汇款。但是当医生和护士离开时，资助他们教育的国家将失去投资回报，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富国提供一种“有悖常情的资助”，世界卫生组织如是说。

据一家IRIN机构引用，南非的医务学校报告说，根据国际移民组织丹妮尔∙格罗丁（Danielle Grondin）的数字，每年有三分之一到一半的大学毕业生移民到发达国家。

“有一些不道德的招聘机构，我们看到了很多招聘人员进入非洲，100%招聘毕业班学生。”

对于人才流失可以做些什么呢？ 政府资助培训医生或护士的费用是可以计算的，如果医务人员移民，这笔费用应偿还给政府。

这个成本可以由引进该人员的国家支付，因为该国将从原始国花费了大量成本培训的“人力资本”中获益。

2005年挽救儿童组织（Save the Children）和Medact组织的一份报告估计，英国自1999年以来从加纳引进医生节省了6500万英镑的培训费，引进护士节省了3800万英镑的培训费。

英国应该补偿加纳培训这些目前为英国服务的医生和护士的费用。这样显得更加道德，更有商业意味，因为在一个穷国培训人才比在富国培训人才的费用便宜，因此富国虽然必须支付费用，但本身是受益的。

但是富国可能不会欣然接受，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是免费获得这些“人力资本”。

也可以制定调节富国招聘活动的法规。英国6年前实施了国民保健服务信托（NHS Trusts）雇佣法，禁止从最缺乏的国家招聘人员。但是国有医院和私人医院却能找到办法绕行。

另一项措施是阻止医务人员离开，或者要求他们必须偿还培训的费用（或者部分费用）。

但是这个问题却很难。正如格罗丁所指出的一样，调和“富国的偷猎行为”和尊重个人追求更好的生活方式的两端是很难的。

世界卫生组织建议，政府采取措施鼓励医生和护士留下来，比如通过提高工资和改善工作条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