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性知识在生态与保护的研究与监测中的趋势和前景

By admin - 时间: 星期四, 六月 19, 2014

 

Trends and prospects for local knowledge in ecological and conservation research and monitoring

 

作 者:Ryan K. Brook • Stéphane M. McLachlan

翻 译:赵存花

审 校:成功

摘要:长久以来,依赖自然环境得以维持生计的居民所积累的地方性生态知识(Local Ecological Knowledge,LEK)被认为可为生态过程的研究提供深远的洞见。生态学家们越来越多地利用这些LEK来解决诸多应用保护议题,也或将乡土知识与从更为传统的研究和监测中获得的生物数据整合起来。为研究LEK在生态与保护中的应用,我们对过去25年中的360种期刊进行了广泛收集,并对12种优秀的生态与保护期刊进行了详尽评估。在此期间,对LEK的使用明显增加,360种期刊上发表的文章有0.01%涉及了LEK,12种优秀期刊上有0.42%涉及了LEK。尽管LEK的应用在增加,但成熟的理论文献中基于LEK的出版物仍不多见,相关出版物的大部分主要局限于较新的、不太知名的应用和跨学科的期刊。大多数LEK研究采用访谈形式,却未在研究中将社区成员主动地纳入其中。为成功地的利用LEK,做出一些改变是至关重要的。这包括:在研究与出版进程中将当地人纳入其中,以应对上述弊端;同时,更为宽泛的学术能力和影响力也尤为重要。为了适当地描述这些知识体系,并确保乡土知识拥有者将持续地参与到旨在保护的生态研究中,这些改变是必要的。

关键词:土著人民;农民;生物多样性保护;传统生态知识;权力;合作;交流

科学家对基于经验知识的使用代表了一个新兴的生态学研究领域 (Sillitoe 1998; Huntington 2000; Balram et al. 2004; Brook and McLachlan 2005; Halme and Bodmer 2007),被广泛称为土著知识(Indigenous Knowledge),传统生态知识(Traditional Ecological Knowledge),或者更普遍的地方性生态知识(Local Ecological Knowledge, LEK),这些都是人们从他们的工作和他们生存的自然环境中形成的丰富洞见。

当环境发生显著的大规模的变化时, 人们越来越多地认识到,传统的生态研究无法帮助人们以足够快,并且足够宽泛的角度来理解相关的复杂而长期的变化;而 LEK可以为研究人员,管理人员和决策者提供有价值的见解(Stave et al. 2007;Brook 2007)。当研究人员寻找新的方法来理解和管理复杂的环境问题之际,社会大众逐渐质疑传统的生态研究的成果,特别是当科学与当地民众现有的知识、关注和价值观发生冲突的时候(Tesh 2000).地方性知识的文献化记录为科学家和他们所工作的社区之间的探讨和对话提供了重要途径(Turner et al. 2000),并在整个研究过程中有助于踏实地研究那些并非专家的人民的现实情况。

LEK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也没有一个现成的或者甚至是可取的定义出现(Brook et al. 2006)。考虑到这些知识系统的复杂性,它们所反映的环境和文化的多样性,以及它们被看待、记录和使用的海量的方式,这并不足为奇(e.g. Berkes 1999; McGregor 2000).许多不同的方法和术语被用来描述这些不同的知识体系,包括传统生态知识(Traditional Ecological Knowledge)(Berkes et al. 2000),土著知识(Berkes 1999)(Indigenous Knowledge),乡土民众知识(Rural Peoples’ Knowledge)(Kothari 2002),农民的知识(Farmer Knowledge)(Mauro and McLachlan 2008),或民间知识(Folk Knowledge)(Berkes 1999)。就本文的目的而言,我们将使用包容性最强的术语,地方性生态知识(LEK)。

LEK大部分描述都强调实践技能和智慧的重要性,这些东西都是通过人们在赖以生存的环境获得经验得以发展起来的(Berkes 1999).它主要是口头传承的,是积累性的,是典型的地方规模的,并建立在前一世代与当下世代之间通过经验辅导、讲故事和协同工作而传递的经验基础上(McGregor 2000)。研究人员使用了多种不同的研究方法,来描述基于经验的知识;他们经常与居住在依赖于资源的那些社区中有知识的人和长老进行互动(Ferguson et al. 1998; Brook and McLachlan 2006)。应对不断变化的环境和社会条件,这些知识体系也在不断发展(Davis and Wagner 2003)。事实上,LEK可以很容易地将技术和科学发现在适当的地方合并起来,这样使得LEK与常规科学的区分界线往往变得模糊(Agrawal 1995)。因此,LEK提供了一个丰富的,空间和时间上明确的,长期的知识体。

地方性知识的应用在理解和应对生态问题方面有显著优势(Bart 2006),但是,它的使用也经常存在争议。它被一些科学家当做“传闻”、“不精确”、“毫无根据”或“不准确”而被他们排斥(Johannes 1993; Hobson 1993; Gilchrist et al. 2005)。有些人甚至质疑它在生态学研究中具有任何有意义的地方,并且把它标记为伪科学或者甚至是反科学(e.g. United States National Committee for the International Union of the History and Philosophy of Science 2001; Howard and Widdowson 1996; Widdowson and Howard 2002)。这些批评收到了来自那些把LEK视为一个可行的、有价值的研究领域的人准确回应(e.g. Berkes and Henley 1997; Brook and McLachlan 2005)。也许LEK对于接受了生态科学训练的人,最具挑战性的方面就是,吸取和尊重本土知识的文化与政治背景,以及本土知识的精神层面;后者包括解释大地起源、人类起源、以及管理人与环境关系的仪式规矩和行为的来源的创世神话与宇宙论(Assembly of First Nations, National Aboriginal Forestry Association 1995)。这方面的知识可以通过梦想、祈祷、仪式、自我认知和实践学习获得,并且这对世界各地的原住民,农民和渔民是很重要的(McGregor 2000; Ver Beek 2000; Simpson 2001a; Mauro and McLachlan 2008)。这些方面可能最初被看作是无关宏旨的或者画蛇添足的。这是因为,基于大学的科学教育往往强调脱离这种文化背景的客观方法。土著研究人员却认为,原住民知识(Aboriginal Knowledge)体系可以与常规的LEK的研究相互认可,有时甚至相互支持(Simpson 2001b)。这些知识的持有者很少能够影响,更难以控制这些知识如何描述与使用,这就进一步加剧了这样的关注(Brook and McLachlan 2005)。

现在人们普遍接受了(sensu Kuhn 1962)科学经历着周期性的革命,或者一个领域突然发生变化引起的范式的转变,LEK掺入到当代的生态保育的研究中,可以说是代表了人们在思想上的这一转变。因为LEK已被广泛认可,一些人认为,也许利用LEK的同行评审出版物的数量将会增加(e.g. Duerden and Kuhn 1998; McGregor 2000)。这些变化和使用了LEK的生态学文献的实体,仍然需要被描述和评价。本文的目标是评估LEK在同行评审的生态学文献中的使用程度与方式。虽然地方性生态学知识研究可以选择出版在其他学科的期刊上,比如人类学和土著研究的期刊上,但是我们只关注生态和保护的文献,因为,对于大多数生态学家发表他们的作品,这些期刊是首要的和最有效的论坛。

方 法

1) 广泛的文献分析

为了在生态学文献范畴内评估基于经验的地方性知识的出版情况,我们使用了一个文献计量分析方法,该方法包括对于一个学科范畴内出版物的数量与类型的系统检测,这种检测可基于事先开发的编码方案进行解释(Prichard 1969)。从1980到2004年的25年间,在生物学文摘(Biological Abstracts)数字数据库中,每年搜索360种有关环境、保护和生态学期刊,包括了7,500,000篇论文,(Thomson Corporation 2006).生物学文献的标题和摘要的搜索是基于LEK的关键术语和可以确定使用了地方性知识(民族植物学,民族生态学,访谈,参与观察,和邮件调查)的文章的一些关键词上,以免漏掉任何潜在的包含有LEK的文章。采用了波尔数学方法(Boolean operators),使用包括一个以上关键词的术语检索,并且力所能及地搜索标题和摘要。25年里,这种搜索每年被单独运行一次,并使用相同的搜索方法,以确保对这些年的结果相互之间可以进行直接的比较。在搜索中识别出来可能使用LEK的所有文章,都随后通过详细检查,以确认对LEK的利用情况。

2) 详细的文献分析

虽然,关键词搜索为LEK在生态学文献中使用的总体数量、总体趋势提供了洞见,但是,我们也想在这些期刊中检测出一些子期刊(a)能更加详细地为研究者使用什么样的方法,以及如何与研究社区进行互动提供深刻见解;并且(b)验证从更广泛的分析中观察到的时间趋势。这种更精细的分析,是在那个更宽泛的25年360种期刊分析基础上,随机选择了12种生态学期刊,进行了更细致的分析。然后我们用这些分析结果,来仔细研究用在生态和保护文献中采用LEK的方法,并且为那些想结合LEK解决面临挑战的科学家提供建议。

在生态文献中选定的期刊主要是为了迎合北美读者。我们确定了每一种期刊的影响因子得分,刊物的年度期刊影响因子得分是某一刊物在该年度之前两年内,其文章被引用的次数的平均值(Sutherland 1999; Popescu 2003),这个影响因子经常被很多人用来评估任何给定期刊的合法性和影响力。期刊按它们的影响因子进行分层,并且根据其功能陈述将其归为理论,跨学科,应用(theoretical, interdisciplinary, and applied)三大类中的某一类。从每类中随机选择四种期刊:第一类是理论的,即 Canadian Journal of Botany, Canadian Journal of Zoology, Ecological Monographs, and Ecology;第二类是跨学科的,即 Agriculture, Ecosystems and Environment [previously Agro-Ecosystems], Arctic, Ecology and Society [previously Conservation Ecology], and Trends in Ecology and Evolution;第三类是应用类的,即 Canadian Journal of Fisheries and Aquatic Sciences, Canadian Journal of Forest Research, Conservation Biology, and Ecological Applications。总共对12种期刊中的40900篇文章进行详细的评估,并且从“方法”,“结果”,“讨论”,和“致谢”等几个部分对地方性知识的详细使用进行了审查。通过每一篇单独的文章,我们可以识别在广泛的关键字搜索而没有搜索到的那些使用了LEK的研究文献。这项详细的分析允许我们记录在每一篇文章中用于研究LEK的方法,以及各研究的课题,它所进行的区域和那些被研究的人们的类型。

结 果

在25年间,使用LEK的保护和生态学文章的数量明显增加(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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