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信任中国和俄罗斯的疫苗了

是时候信任中国和俄罗斯的疫苗了
中国和俄罗斯生产的新冠病毒疫苗同样有效，能够帮助填补全球疫苗供应缺口。
作者：阿查尔·普拉巴拉（Achal Prabhala） 徐玉玲（Chee Yoke Ling）
普拉巴拉先生是一位印度公共卫生活动家，致力于促进Covid-19疫苗实现更广泛的分配。徐女士是一名马来西亚公益律师，这十年间她都致力于改善发展中国家的药品供应。
美国东部时间2021年2月5日上午5:00

目前，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正致力于解决Covid-19疫苗短缺的问题，一些最贫穷的国家甚至担心他们根本得不到疫苗。然而，或许我们正对一种可以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的方案视而不见，那就是采用来自中国和俄罗斯的疫苗，也许不久后还可以采用印度的疫苗。
中国和俄罗斯的疫苗最初在西方和其他全球媒体上受到排斥，其中一个原因是人们认为它们不如莫德纳公司、辉瑞公司和生物新技术公司（辉瑞/BioNTech疫苗）或是阿斯利康制药公司研发的疫苗。
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中国和俄罗斯的疫苗同样很有效。顶尖医学杂志《柳叶刀》本周发表了后期临床试验的中期分析结果，这些结果显示，俄罗斯研制的“卫星五号”（Sputnik V）疫苗有效率达91.6%。这也证实了疫苗开发商加马利亚中心和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于12月中旬公布的结果。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巴林、埃及、约旦、伊拉克、塞尔维亚、摩洛哥、匈牙利和巴基斯坦已经批准使用来自中国国药集团的疫苗；截至1月中旬，阿联酋已有180万人接种了这种疫苗。玻利维亚、印尼、土耳其、巴西和智利已经批准并开始推广另一款中国疫苗——来自科兴公司的疫苗。“卫星五号”疫苗将在欧洲、中东、非洲和拉丁美洲的十几个国家得到使用。
当这些国家对疫苗进行审查时，他们以中国和俄罗斯制造商发布的关于安全性和有效性的证据为依据，其中很大一部分证据也发表在《柳叶刀》杂志和《美国医学会杂志》等同行评议科学期刊上，还有一些国家则是在进行独立试验后作出了决定。质疑这些决定，就是在质疑这些政府的能力或完整性，其中一些国家的卫生监管体系并不比美国或欧洲的差。
面对严重的疫苗短缺和交付延迟，法国、西班牙和德国现在开始探讨订购中国和俄罗斯的疫苗的可能性。目前的半绝望困境促使他们呼吁不要对非西方疫苗抱有“偏见”。
辉瑞/BioNTech疫苗和莫德纳疫苗是在得出三期试验中期分析结果后得到美国批准的。印度最近也对巴拉特生物技术公司开发的疫苗Covaxin进行了同样的处理，在全国引发轩然大波。
政府都宣称这些行动是为了加速疫苗生产和分配所必需的紧急措施。这种解释在某些人看来似乎不够充分，但这样做是合法的，而西方的监管机构出于同样的原因也会走捷径。
而现在已经有重要数据能证明中俄疫苗的可靠性。（如今要判断Covaxin疫苗是否有效还为时过早。）去年12月初在阿联酋进行的试验结果显示，国药疫苗的有效性为86%；而在中国的试验结果则显示有效性为79%。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这些有效性数据真正衡量和意味着什么。对此的困惑引发了人们对疫苗的质疑——尽管对某些疫苗的质疑要多于其他疫苗。
1月下旬，我们采访了布坦坦研究所的临床研究医学主任Ricardo Palacios，他告诉我们，这些试验是有意设计成“压力测试”的。他介绍，这些试验只针对“直接照顾新冠肺炎患者的医务工作者”。（辉瑞/BioNTech疫苗和莫德纳疫苗试验对象包括一些医务工作者和其他高危人群，但并不仅限于他们。）而且，当研究对象是受感染可能性更大的人群时，疫苗的效果可能就不那么好了。布坦坦研究所的试验比其他试验更广泛地涵盖了新冠症状。
换言之，即使是同一种疫苗，试验方案也各不相同。考虑到这一点，现在再想一下各种疫苗的试验结果之间可能存在的差异——这些差异可能会揭示出试验设计和疫苗功效的不同。
毫无疑问，各国有关疫苗的更多信息必须向公众发布，领先的西方疫苗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样。辉瑞/BioNTech疫苗和莫德纳疫苗试验的细节及原始数据并没有全部公开，甚至没有提供给研究人员。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中俄疫苗安全可靠，应迅速认真对待，特别是考虑到世界各地的供应问题。
人民疫苗联盟（呼吁在全球范围内更广泛、更公平地获得疫苗）表示，西方国家生产的大多数疫苗已被富裕国家买完：截至12月初，所有的莫德纳疫苗和96%的辉瑞/BioNTech疫苗都已售罄。
全球疫苗免疫联盟（GAVI）预定了一些西方疫苗。但根据我们对其供应数据的统计，截至本周，GAVI在今年第一季度预计只能发运1.1亿至1.22亿剂阿斯利康疫苗，辉瑞/BioNTech则仅有120万剂——而这些疫苗要供应所有与GAVI签订了Covid-19疫苗协议的145个国家。
此外，西方大多数大型制药公司都拒绝将其疫苗授权给非西方制造商，一些富裕国家还在阻挠印度和南非的一项提案，即世界贸易组织应暂停对Covid-19相关疫苗和疗法的部分知识产权保护。
另一方面，根据分析公司Airfinity提供的最新数据分析，科兴公司已经签署了协议，今年将向12个国家出口超3.5亿剂疫苗；国药疫苗将向11个国家出口约1.94亿剂；卫星五号疫苗将向17个国家出口约4亿剂。三家制造商都公开表示，它们将有能力在2021年各生产10亿剂疫苗，并且都已将其疫苗授权给了多个国家的本地制造商。
那么，如何才能使更多需要这些疫苗的人重视起它们呢？一种方法是由具有技术专长的国际组织对其进行正式评估。当前的问题是，世界卫生组织（W.H.O.）的疫苗认证规则本身偏向于富裕国家，基本上都在西方。
W.H.O.将一些国家列入受信任的质量管控“严格监管机构”名单——除澳大利亚、加拿大、日本和美国外，名单上的所有国家都是欧洲国家。对于世界其他地区，W.H.O.提供一种叫做资格预审的服务。从理论上讲，通过这种方法，可以将来自中国或俄罗斯的疫苗与来自西方的疫苗置于同等地位。但实际上，这是一个繁重而耗时的过程。
当受信任名单中的某个国家研发并批准了一种疫苗后，W.H.O.通常会根据该评估结果迅速签发。但是当其他地方的疫苗制造商申请资格预审时，W.H.O.要从头开始进行全面评估，包括对生产设施进行实地检查。
2020年底，制造商申请审议后不到两个月，世卫组织就批准了辉瑞/BioNTech疫苗，并预计将在本月对莫德纳疫苗和阿斯利康疫苗做出决定。中俄疫苗仍在排队等待，尽管它们的审查程序开始得更早。
在审查辉瑞/BioNTech疫苗的过程中，W.H.O.与欧洲药品管理局密切合作，并在欧洲药品管理局批准疫苗的10天后也完成了批准。在维持其标准的同时，W.H.O.没有理由不与其他国家的卫生监管机构合作，以帮助当地疫苗制造商通过审查程序。它必须立即给予所有疫苗生产国应有的重视。
一些医生和活动家提议要在世界范围内增加西方生产的疫苗的供应。这些呼吁是善意的，但与此同时他们也认定，只有西方国家的疫苗才值得拥有和等待。
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更简单的解决办法：是时候开始信任其他国家的疫苗了。

阿查尔·普拉巴拉（Achal Prabhala）是AccessIBSA项目（致力于获取药物）的协调员，同时也是Shuttleworth基金会的研究员。徐玉玲（Chee Yoke Ling）是第三世界网络（Third World Network）的执行主任。（第三世界网络是一个国际政策研究和倡导组织，总部设在马来西亚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