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国家行动的双重标准
作者:许国平
过去两周,美国和欧洲的领导们宣布了一项又一项的显著政策来挽救其金融机构和体系的崩溃。
这些措施某种程度上阻止了体系继续流血,给很多国家的银行及其它机构一些喘息的空间。但是,冰岛的问题是如此严重,以致没有措施可以挽救其金融体系的爆炸。
很多东欧国家,如乌克兰、匈牙利等正在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寻求资金援助。在亚洲,巴基斯坦是问题最严重的,韩国被看作是下一个可能爆发危机的国家。
现在越来越多的政府开始对商业银行的存款提供全面保证。从冰岛开始,然后是德国及其它欧洲政府。上周晚些时候,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也继香港在亚洲首先采取措施后采取了同样的措施。
一旦一国政府做出保证,避免可能的银行挤兑,其它政府就感到他们也必须这样做,防止资金流到其它提供保证的国家。人们对银行系统的信心就是如此的脆弱,焦虑的储户在为其资金寻求安全。
虽然金融业出现了一些暂缓的迹象,但是全球股票市场的精力却仍然没有恢复过来。上周,悲观与乐观情绪一直如跷跷板一样翘来翘去,今天可能是大量的收获,过一天却又是大幅度的损失。甚至著名的投资人巴菲特也承认,他 “一点也不知道股市会比一个月或一年前更高还是更低。”
西方国家政府上周的行动令人吃惊。美国注入股份到九家最大的银行,启动了2500亿美元的股票计划。甚至瑞士——银行业的安全天堂,也不得不为其最大的银行——瑞士联合银行(UBS)启动了一项600亿美元的营救行动(将其550亿的有毒资产转移并有5亿作为资本注入)。
由于市场知道政府现在有意愿去拯救银行,因此至少金融前沿的情况正在平静下来。但是却被对“实体经济”的担忧所抵消。
从金融业开始的问题现在已经扩展到了提供商品和服务行业。失业率上升,工业生产下降。上周,美国的一项消费者情绪指数从9月的70点下降到了10月的58点,说明前面有一个大问题,因为消费者消费是拉动美国和世界经济上涨的主引擎。
上周,西方国家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领导们的行动揭示了双重标准,他们现在采取的行动与十年前指示亚洲国家的行动是相反的。
受影响的亚洲国家当时被指示要求大幅提高利率。这导致了消费者和公司不能偿还其贷款,并导致了衰退。
比较而言,美国却在降低利率,最近西方的央行都在努力将利率降低了0.5-1%,以促进经济发展。
亚洲国家当时却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命令不要给当地需要援助的银行和公司提供援助,因为这将浪费公众的资金,导致“道德危害”。在印度尼西亚,很多当地银行(包括一些安全的银行)都由于央行被告知不要营救有问题的银行而倒闭。
但是,欧洲的领导们上周却宣布,政府的措施价值高达约3万亿美元(由资本注入、购买银行的有毒证券和贷款、保证存款、保证没有保障的银行新贷款等组成),以挽救其金融机构。美国准备花费1万亿美元。
不允许大银行破产,西方的领导人说。最重要的是要挽救经济崩溃。但是当亚洲国家想要采取类似措施时,他们却被告知这些行动将会使危机加重。
当时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主席米榭·康德绪告诉亚洲领导人说不要被诱惑所屈服,从金融开放回到以前的状态,也不要营救将要倒闭的公司。但是上周,现任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主席却发出了全球金融崩溃的警告,并敦促美国和欧洲甚至应该做更多来支持其即将破碎的私营机构。
十年前以马来西亚为首的一些东盟国家领导人把矛头指向了对冲基金及其它基金通过卖空等方法将本地货币和股票市场往下拉的投机活动。但这却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拒绝。该组织说,问题在于监管不到位,投机是健康的。
现在,大银行的头领们却指责是投机者使其股票价值崩溃。美国、英国及其它几个国家已经禁止了金融市场的卖空。
当亚洲的银行贷款出漏子时,指责的是监管不到位、任用亲信、腐败。当然这些方面也是占了很大部分原因。但是,当西方的金融机构把不良房贷投入到证券市场,并将“有毒证券”扩展到全球时,却被委婉地描述为“次贷”,仿佛这只是一个技术错误。
幸运的是,90年代中期的危机中,马来西亚并没有寻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贷款,因此国家可以执行自己的政策,其中很多与现在西方国家做的是一样的。
1998年,当时的总理敦马哈迪医生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召开年会,指责金融投机者和没有规范的金融体系破坏了实体经济,遭到了金融大师及其政治领导们的否决,认为其对现代国际金融体系如何运作无知。
回顾往事,如果当时领导们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能严肃考虑,并从亚洲危机吸取到正确的教训,西方国家可能不会经历现在这场大危机,世界现在也不会被拖入到长期的、深度的衰退中。